御茗

不会写东西,不会画画,不会照相。

兔子死了。
是被小刀一刀、一刀捅死的。
浑身上下血肉模糊,若不是那连着神经滚落到地上沾了灰的红眼珠,和被切成几片勉强能看出的耳朵,谁也无法判定那是兔子。
可小林知道那是她的兔子。
那陪伴了她两年、永远活力十足蹦跳着的白兔。
小林哭得很伤心,眼泪滚出来滴到暗红又发黄的兔毛上,口袋里剥了纸的糖掉到血肉上化开,甜腻的气息同血腥味混在一起,竟显出馨香。
苍蝇带着腐臭嗡嗡地在皮毛上产卵,蚂蚁顺着甜香钻入凝血的躯壳里,又迷了路。
小林实在是太悲伤了。她哭啊、哭啊,哭到透明的卵愈渐膨胀,哭到白色的蠕虫从黑红的烂肉里钻出,爬到她的手上,又顺势蠕动进身体。
可她浑然不觉。
她只是想知道呀,明明是针刺火烤都能保持跳动的心脏,为什么再也不动了呢?
那滩烂泥才是生命的终结吗?
太可笑啦、太可惜啦。
所以她站起了身,再也不落泪啦。她跺跺脚碾死了烦人的蛆虫,顺带着将那血肉不如的垃圾一并踩下地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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